刘文西(黄土画派艺术研究院院长、陕西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西安美术学院名誉院长):《中国画·画中国—走进江苏》大型画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时,孔维克展出了来自江苏采风的4幅作品,我们惊奇地发现他作品的面貌变了,用现场参观时刘曦林的一句话说就是“我们看到了另一个面貌的孔维克”,他从未画过山水画,但却在这次展览中拿出了四张大幅的“山水画”:《阅江楼远眺》、《扬州个园》、《乾隆的鱼台》、《二泉映月》,画面很完整且很有新意,恰当的表现了蔼蔼氤氲、淡淡墨韵,树丛摇曳、竹影婆娑的意境,我们熟悉的江南水乡气息,扑面而来。这种变化,不能不说与他的速写提炼及因速写而产生的对生活和艺术的敏锐的感悟有关系。
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应该是善于在生活中提炼艺术、在艺术中融入生活的人,是勇于探索、勇于创新的艺术词汇的人,是不断提供新的视觉图式而又不断打破共知的视觉经验的人。从孔维克的艺术探索中,我们能欣喜地看到这些尝试,愿他在这条充满艰辛和快乐的艺术道路上能够走稳、走好。
黄耿卓(河北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在水墨人物画中,衣服占了绝大部分的笔墨位置,怎样挣脱衣纹单纯是表现形体、结构的穿插关系,从而使线条跳动起来,形成独特的审美趣味,表现出虽没有刻意衣纹结构的穿插、随意挥洒,而在感觉上却处处都有结构的境界?应该说对于线的审美把握是东方绘画的灵魂所在。实际上进入现代以来人物画的变革一直被这种具象造型和线的自由随意两难状态困惑着。从顾恺之到陈洪绶的一千余年来,唐、宋、元、明出现了许多中国人物画大家。这些先师的探索是在不断丰富和变幻着以东方人的审美观念表现人物的图式。尤其陈洪绶特别注重强化以线造型的主观意识,对后来者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以后有不少影响。许多现代画家已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得其精神者不多。我多年来从事人物创作,这也是我长期思考和研究的问题。二十多年前我从一次全国大展上注意到孔维克的作品,使我的眼睛为之一亮。关于线的理解,他所画的与我所思的产生强烈的共鸣。我开始研究他的画,在这以后的一系列的展览中他的画使我更加深了这种认识。
他对线的独到理解和运用,渐淅进入了那令人向往的创作的自由王国——随意中流露出那种既是传统又是现代的、信笔勾来即产生独特个性印记的线条穿插,是一种用传统的东方线条勾出全新的现代绘画语言,应该说他对中国绘画用线的理解和表现,在前人的艺术程式中有了可喜的突破和发展。在当代的水墨人物画家中,孔维克对线条造型的再认识所取得的卓越成就,将会为越来越多的识者所共鸣。
陈旭光(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我想用这么几个词来概括孔维克先生的画,就是:意态、意趣、意味和意境。这四个词都有一个“意”字。这个当然与中国画最主要的精神即表意性有关系。 从意态上讲,可以说孔维克的画“意态万千”。他的画可谓动中有静,虽然截取了一个瞬间,但非常有动态感。另外就是“意趣盎然”,说到这里我想起我们以前的一句话,叫“回到青年马克思”,我觉得从这一点上说他是“回到了青年孔子”。在他的艺术里面,不仅包括以孔子为题材的画,我觉得应该包括很多画,都是表现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为宗旨,它比较充实,里面有很浓厚的历史感、文化感。还有就是耐品味,即“意味无穷”,孔维克先生的画你可以反复地去体味,可以让你反反复复咀嚼那回味无穷的文化品味。最后是意境,那么什么是意境呢,我想通达就是意境。我觉得在孔维克先生的画里面处理了很多关系,且都处理得非常好。他把他的思考、艺术理念,几种矛盾的东西,都统一在这么充满生命力的意境和空间中。从这意境里面,我就读出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像孔孟儒家道统的诚实、充实、厚实,还有老庄思想的那种清新、诡秘、轻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