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墨(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孔维克的艺术是“乐之”的艺术。孔子说过:“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对这句话很感兴趣。孔维克的画有严肃的,有小品式的,但总的来说都贯穿了一种很轻松、很快乐、很风趣的东西。作为孔子第78代孙,可以说他抓住了孔子对美学阐释的最高境界。他站在唯美的角度,及超脱和顿悟的角度,来重新居高临下地去关照过去多个阶段的艺术,包括现代艺术、古典艺术、原始艺术,他都可拿来为自己所用。它都可能拿来为自己所用。而后现代艺术就是戏谑,把它庸俗化了就是调侃人生,游戏人生,这是低层次的。高层次就是“乐之”,就是化解人生,妙悟人生,从一种审美的角度把人生的一切烦恼都化解为高的境界。孔维克在这一点上把握得非常好,抓住了孔子审美的最高境界。

  吕品田(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中国工艺美术馆馆长):看孔维克的这些作品,感到他有属于自己的很强的艺术面貌,通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最后形成了他“综合性”的特点。可以说孔维克以及他的画是时代的产物。他画面的艺术理念含有这种宽泛的包容性,有多元的语素等复杂的东西在里面,这也包括现代人那种复杂的情感。因为它反映了中国人当下的一种生命状态,所以我觉得从这种生存状态的意义上来讲,他反映了中国人目前的生存方式。我觉得孔维克的画非常现代。当然他在主题的选择上有时是古典的,他选择了古代的诗意,包括对孔子故事的演绎。但我觉得就画面本身来讲题材这个问题并不是主要的,最关键的是怎么表现,愿他顺着自己的多元化的语言勇敢地往前走,走得更好。

  陈醉(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近代以来人物画又重新振兴复苏,确实这段历史是辉煌的。孔维克先生就是这个画家群中一位很有独创性,并且功力比较深厚的画家,画得很好。很难单一地把他归类到什么类别去,他是见好就收、见营养就把它消化的很好的一个画家。我们从他的作品里看出他继承了很多优秀的传统,有很深的笔墨功夫,并且融合了很多西方构成的东西。尤其在中国画融合西洋画这方面,从学院出来的画家相对弱一些,我觉得孔维克在这方面继承得很好。在传统绘画的样式上和基本功上他很扎实也很全面,比如在诗书画印方面有较强的综合修养,以及在一些画面布局、意境的深化以及一些画面较细微的东西上都考虑得很周到,所以他的画很耐品味,这些都说明他是很有思想和匠心的一位画家。

  杨之光(广州美院教授,著名人物画家):前段与山东来的一位朋友谈到全国画家的书法修养问题,想策划一个这方面的展览,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孔维克。他在书法、古典文化、文学等方面的学养使他的画不仅从气息和意境上看充溢着浓浓的高古典雅之气,在技法上亦可以看到他在线条的驾驭和笔墨的建构上有着深厚的功力,我们从他早期的《乡会图卷》到近期的五米多宽的大型白描《孔子与弟子七十二贤图》均可看到这一点。孔维克从传统和现代的交接处走出来,他除有着深厚的文化准备、踏实的传统蒙养外,同时对现代意识有着敏锐的感觉。他的作品让我们看起来比较“新”,在形式美感上与现代人的审美趣味很自然地“链接”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共鸣,如他的代表作《公车上书》、《杏坛讲学》及一系列小品画等都体现了这些因素。可以说他完成了传统笔墨符号系统向现代视觉图式的自然转换。并且找到了自己的艺术语言及语言结构体系,这个很难能可贵的。中国传统艺术在美学追求上强调平面意识,有一定的装饰成份,西方现代绘画也非常注重形式美感。我们如果仔细分析一下他的艺术语汇,就会发现他的切入点很有意思,他强化了古人笔墨语言中的形式因素,将其与西方现代构成的形式美学系统巧妙地衔接,使之产生了一种洋溢着高古气息和现代意蕴的大美化境。无论从文化自信的角度还是从笔墨语言的构建角度来讲,孔维克的人物画都使我们看到,他走出了一条极具探索价值的艺术之路,他以东方文化特有的博大情怀和细腻清雅的古韵,为我们营造了一方有着独特审美体验的艺术天地,显然,这对当代中国画的多向探索也有着一定的启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