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并没有固定的驻扎地点,有时候是在学校,有些时候睡草窝、牛棚,“刚到部队那会,住的是民房,屋里没有桌椅床凳,我们就用麦秸打地铺。整齐的背包排放在一起,大家席地就坐,开始谈话。”这次谈话成为盛钊走出家门后打动心灵的第一课。

  “当时指导员告诉我,从今天开始,我就融入红色革命阵营,成为革命大家庭的一名小成员。道路是曲折的,过程中也有付出,不仅仅是苦和汗,甚至是鲜血和生命的付出,而眼前最现实的,就是要过好两大关口,一是行军跑路,二是学会生活自理。”指导员的这番话11岁的盛钊不见得能够全部消化,但是却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里。

  盛钊说,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创建的根据地面积小,用当时的话说“一枪就能打透”且不断受到敌人的骚扰。部队常转移,少则几十里,多则百十里,平时的饭是小米钢盔(窝窝头)萝卜条,紧急情况下,饿着肚子也要打仗跑路。“我所在的这个班是宣传队一区队三班,共有十多位同志。年龄大、个子高点同志大都全副武装配有长枪、手榴弹等,年龄小的只配有一至两枚手榴弹,就是在那样的境况下,我成为一名真正军人”盛钊说,“我年龄小,配发的军装袖子长出来有半米”,刚开始的时候,频繁地行军和打游击,他有些撑不住,但渐渐地,他习惯了背着两个手榴弹、一双布鞋,走到哪里住到哪里的生活。

  1941年秋,边区政府筹建抗日中学,盛钊所在的宣传队在指导员的带领下,集体转入湖西抗日第二中学。

  吃百家饭过年,为教育战俘与其同吃同住

  “那是1941年吧,我们被敌人包围了,除夕夜里我们走了100多里路,困得不行了就在草窝里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大年初一,大家就在草窝里过了个年,早上吃的也是从附近村民那里筹来的饭。”盛钊说,有些饭菜是平时用来喂牲口的,但在战争年代,这些却都很奢侈。

  由于盛钊所在部队司令部的宣传队,主要从事宣传,他并没有拿着真刀真枪与敌人正面交锋过,惟一一次与战俘的接触,让盛钊至今都难忘。当时那名日本战俘心理上十分抗拒,不愿意配合,于是盛钊就与其吃住在一起,进行长时间的教育。抗战胜利后,这名日本战俘返回了自己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