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上午9:30,济南槐荫区经一路西市场依然人来人往,收废品的老戚也依然忙碌。只不过距离上一次记者见到他已经过去了42天,那时候,他还在争分夺秒地“抢”着收废纸,只能在工作的间隙匆匆说上几句。

  如今再见,他对我仍有印象,虽然依然忙碌,但已经有工夫点上一根烟,坐在收废品的平板车上多说一会儿,因为他的主要回收品——废纸价格下跌,变得没那么吃香了。那架带他起飞的“飞机”也在一飞冲天之后,迅速坠落。

  从1块2跌到4毛

  “我想过纸价会下跌,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老戚叹了口气,双眼盯着手上燃尽的烟头,露出一丝不解。

  “记得上次你来问的时候,废纸价格在一斤6毛钱左右,现在的价格已经跌到了一斤4毛,听起来好像只跌了2毛钱,应该属于正常浮动,但实际上这几天价格浮动之大,远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老戚告诉记者,9月中旬的时候,废纸回收价格在6毛一斤,这个价格已经比年初翻了一番,之后废纸价格并没有就此止步不前,而是一路上涨,最高时涨破了每斤一元,各个废品回收站都在抢着要废纸,“见了废纸都有急红了眼的感觉”。

  “我记得很清楚,上周四10月19日那天,废纸的回收价格是1.2元左右,那时候废铁的价格是6毛一斤。一般来说,废纸价格应该跟废铁回收价格相差不多或者稍低一点,但前几天废纸价格已经比废铁价格高了两倍,当时就觉得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了。”

  “前一天还在跟其他同行开玩笑说废纸价格朝着两块一斤去了。谁知道到了第二天,回收价格就跌倒了9毛,现在才过了一个周,价格已经跌倒了4毛钱。这价格涨得凶,去得更凶啊!”

  在老戚从事废品回收十几年的光景中,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废品价格大幅度涨跌。“我印象当中,价格变化幅度大的还有一次,那次的主角是2008年奥运会时候的不锈钢,因为钢铁需求量大增,不锈钢的价格从3块多钱涨到了16元,然后又迅速跌倒了2块多,一直持续到现在就没有起来。”

  “也不知道这次价格跌下去之后,是会卷土重来,还是像那次的不锈钢那样一蹶不振。”老戚扔掉了手中的烟头,站起身来嘟囔了一句。

  “几天就赔了好几万”

  也许多少年之后,在面对另一种大幅波动的产品,老戚才会想起纸价飞涨又急转直下的这个10月。

  但对槐荫区小金庄的一家废品收购站负责人张涛而言,这个记忆肯定要来得更深刻一些,因为这一轮波动,让他损失了不少钱。“就这几天,赔了几万块钱。”张涛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本来看废纸的形势好,就囤了不少,想趁着这一波多赚点钱,没想到这一跌下来不仅没赚,还赔了进去。”

  张涛告诉记者,像老戚那种废品收购者,一天多了才能收四五百斤,少了可能也就两三百斤,因此虽然价格大跌,但他们可能也就损失几十块钱。但作为专业的回收站,往往一天就能收到几吨废纸,因此轻微的幅度对他们的影响就会变得很大,更何况现在这种腰斩似的下跌。

  “一般我们往造纸厂送,一车就有二三十吨,因为废纸形势好,家里还囤了不少,就打算再涨涨以后一起送出去,现在都砸手里了。”张涛说道,“本来应该是低价收高价卖,现在倒好,成了高价收低价卖,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据张涛所言,现在已经有废纸收购点暂停收进废纸了,因为市场行情太不稳定,都在持观望态度,等过一阵子,价格稳定之后可能才会重新接收。老戚也告诉记者,本来与他一起做废品回收生意的弟弟,这几天也因为市场行情看不懂,已经停工回老家了。

  涨或跌 都有可能发生

  废纸回收价格大跌所造成的影响,直接让老戚和张涛感受到了市场的起伏不定,但对包装箱等生产企业而言,所带来的效果却没有那么立竿见影。

  “价格相比最高的时候是降了一点,差不多每吨降了300多元,现在我们瓦楞纸的进货价格在一吨5400元左右。”经营纸箱厂的赵光胜告诉记者,“这种降价幅度远远比不上涨价的时候,那时候可是五百五百地涨。”

  “虽然废纸回收价格降得比较多,但传递到我们这里还要一段时间,而且根据以往的情形,这价格往往是易涨难跌。虽然这几天的价格在微降之后稳定了一点,但听说不少造纸厂又出现了涨价的苗头,下一步的行情还真是不好说。”

  记者了解到,目前虽然有的企业提价500元/吨以上的价格收购废纸,但是从规模来看,还是以个别企业为主,未形成面的趋势。由于上周废纸价格的暴跌行情,多数企业还处在观望的态势。对此,有行业资深人士直言,造纸厂之前通过疯狂涨价收割下游包装厂利润,又大幅下调废纸价格剪废纸打包站的羊毛。现在又将废纸价格慢慢拉回去,想令原纸价格安全落地。这种手段使得产业链上下游企业怨声载道,各种利益博弈出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卓创资讯分析师国亚萍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近日原料废纸价格已经出现反弹,加之11-12月份需求将有所好转,因此预计11月份瓦楞纸价格仍维持上扬走势,纸价上涨空间或在200400元/吨。

  (济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