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琐事与妻子争吵,33岁的浏阳人叶江年杀妻碎尸,并将尸块用盐腌制,藏于所住楼房顶楼废弃的蓄水池内。为掩人耳目,他称妻子离家出走,还带着6岁儿子四处寻妻博取同情,直到2年后案发。
从2004年5月结婚以来,他18次将妻子宋会文打进医院。4月25日站在法庭上,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叶江年说,2年来,这个深埋内心的秘密让他每日惶恐,备受煎熬。
■记者 潘显璇 王智芳 通讯员 胡淋伟
【事件】 杀妻碎尸后用盐腌
宋会文遇害,是在2010年7月26日中午2点。“我当时喝了酒,因为一点小事在家里与宋会文发生争吵,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掐死了。”叶江年说,由于害怕被人发现,他将妻子拖进厕所,用菜刀和锯齿刀将尸体肢解成9块,装进家里的4个泡沫箱,放在衣柜里。在叶江年杀妻碎尸的这几个小时内,其患老年痴呆症、丧失辨别能力的母亲就在屋内。
当天晚上,叶江年趁家人熟睡时,将装有尸块的泡沫箱搬到所住楼房楼顶,藏匿在一个废弃的蓄水池内。为防止尸块发臭、腐烂,叶江年先后购买了200包食盐对尸块进行腌制。“我对家人说跟宋会文吵了一架,她出走了。”为了逼真,叶江年还摔碎了妻子的手机。
“之后叶江年帮着我们报警、四处张贴寻人启事,还带着6岁的儿子装模作样找了她2个月,让我们误以为女儿确实是出走失踪了。”宋会文的父亲说,由于两人经常吵架,家人并没起疑心。
直到2012年6月2日,邻居请人清理废弃的蓄水池时,泡沫中的尸块才被清洁工发现。当时在楼下蔬菜市场担任摊位收费员的叶江年,立即冲上了楼顶说:“箱子里是我家腌制的腊肉”,并试图转移尸块,直到看到警察到来后,才慌张丢下尸块逃离现场。
当天晚上10点,叶江年投案自首。
【庭审】 “每天都看着房顶,怕被人发现”
4月25日上午,浏阳市人民法院第二审判庭内,挤满了叶、宋两家人的亲属,他们都是来听庭审的。
起诉方除了公诉机关,还有被害人宋会文的父母,他们向叶江年提出了民事赔偿的要求。当叶江年被押上法庭时,原告席上宋会文的母亲、妹妹哭倒在地,两人紧攥在手中的宋会文的遗照也跌落在地。
法庭上,33岁的叶江年双鬓斑白。2年来深埋心底的秘密似乎让他日夜煎熬,过早衰老。他的话很少,每次回答问题,他几乎都要微微仰起头,用力地闭上眼睛,思索几秒后才说话,仿佛每一个问题,都要勾起他痛苦的记忆。
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叶江年供认不讳。在最后陈述阶段,他说,“瞒了这么久,我完全有时间去处理尸块。但还是没这么做,2年来我内心很煎熬,每天都看着房顶,怕被人发现。现在我被抓了,心里倒没这么难受了。”
法官宣布此案择日宣判。
【庭外】 怀孕7个月的妻子被他打进医院
“我姐有好多病历,一共有18次医院就诊记录,都是外伤,被叶江年打的。被打得轻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回。”宋会文的妹妹宋玲利抹着眼泪,拿出了一叠病例记录。
“最可恨的是,我女儿有7个多月身孕时,还被叶江年打进了医院。”法庭上,宋会文的母亲还拿出了宋会文当时所穿的孕妇装,衣服上发黑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我姐姐还写了好多日记,上面记录的是她被叶江年打,对生活充满了绝望,一次次乞求丈夫改变。”宋玲利说,日记和病历都是案发后家人在娘家发现的,锁在一个柜子里。“我姐姐结婚后生活太压抑了,几乎没见她笑过,家里的思想很封建,认为离婚不好,而且他们又有小孩。”
而在今天的庭审现场,叶江年9岁的儿子被叶父带到法庭,见到父亲被铐着受审,这个还不大懂事的小孩嚎啕大哭。叶家人说,孩子只知道母亲去世了,但还不知道父亲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是他的父亲将母亲杀死了。
记者对话
“最挂念的是岳父岳母”
问:你为什么要杀死妻子?
叶:因为一点小事吵架,觉得没办法一起过了。
问:你现在后悔吗?
叶:后悔。
问:你现在最挂念的是谁?
叶:我的岳父岳母,我对不住他们,怕他们受不了。
问:妻子尸体就在楼上,每天经过心里不怕、晚上不做噩梦吗?
最后这一个问题,叶江年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默默转身走进羁押室,重新坐进了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