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出生的赵莉,每天穿梭在济南的大街小巷寻找“失联”的共享单车。凭着对城市和单车的热爱,半年来从护城河道、地下车库和建筑工地义务解救出上千辆“失联”的共享单车,以普通市民的身份默默为城市建设和市民出行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

泉城70后“单车女猎人”赵莉。 生活日报首席记者 王健 摄泉城70后“单车女猎人”赵莉。 生活日报首席记者 王健 摄

  “女猎人”专挑累活儿干

  3月8日上午,记者在八一立交桥附近见到风风火火的赵莉,她正招呼丈夫郝振峰把刚刚从地下车库找到的一辆“失联”共享单车搬到路边,拿出手机熟练地扫码、标记,然后检查车锁、车身是否有损坏。郝振峰说,“今天休班想陪她过个妇女节,逛个街,可出门没两步她就掏出手机,把我拽到这个地方,让我陪她找车。”

  赵莉今年已经47岁,能非常熟练地使用手机上的APP处理共享单车标记、报修流程,身上这股精神劲儿像个“90后”的年轻人。“从做这项工作开始,身边都是些年轻小伙子,大家工作的热情都非常高,非常正能量,不知不觉就被他们感染了。”从去年8月份开始,赵莉参加了哈啰出行组织的“城市单车猎人”活动,负责摆放、清理路面车辆,寻找故障和失联的共享单车。

  赵莉向记者介绍,共享单车在城市里流动性非常大,从后台可以看到每一辆车的状态和位置,但是当车辆出现故障的时候,仅仅靠后台调度就处理不了了,这时候就需要派专人到现场去处理,“我们的工作包括摆放、清理车辆,分不同的程度处理普通故障车、失联车,还有幽灵车,我现在只找失联车和幽灵车,普通故障车就让其他人去处理了。”

  赵莉所说的“失联车”是自然或人为原因,导致车辆定位系统发生故障,无法正常骑行的车辆,通常需要根据系统上最后一次的定位的位置去寻找。而“失联车”超过一定时间未处理或者位置再次发生了变动,寻找难度就更大,对赵莉他们来说就变成了“幽灵车”。平均寻找一辆“失联车”就要花费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经验丰富的单车运维人员一般一天最多能找到八九辆,遇到“失联车”和“幽灵车”大家都会很头疼,然而赵莉只对这难活儿累活儿感兴趣。“大家都不找,我也不找就没人找了,我不想让这些车变成城市垃圾。”赵莉说。

  为被私占单车理论两小时

  记者了解到,出现失联车最常见的原因就是被私占,人为破坏车锁或者长期停放在储藏室导致电力不足等。做“单车猎人”这半年时间,最让赵莉气愤的就是单车私占行为。“建筑工地是比较常见的地方,也是容易出现冲突的地方,我从来不怕他们,不能纵容这种做法。”赵莉回忆,去年11月份,在西客站附近一处工地发现了几辆“幽灵车”的踪迹,被几名建筑工人破坏了车锁并用大链条锁锁了起来。

  为了避免冲突,赵莉趁午饭时间工人骑车外出吃饭的工夫,悄悄跟上了他们。工人进了附近一家小餐馆用餐,赵莉本想借机会把被私占的单车挪走,却不料被发现了。“当时他们就围了过来,用质问小偷的语气质问我,态度非常蛮横。我及时出示了哈啰授权的证件,告诉他们破坏私占共享单车是不对的。”然而几名工人却狡辩起来,说车是自己在路边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就没有车锁,自己还修了车闸和链条,不能白白让赵莉拿走。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没有一个私占单车的人主动承认这个车是自己破坏的,我们也拿不到证据,还是以沟通为主,有时候气愤也无奈。”经过快两个小时的沟通,赵莉从工人手中取走了被私占的单车。“就图个成就感,跟这个不文明的行为作斗争,已经成了我自己的一个爱好。”赵莉说。

  家人不理解 朋友不支持

  47岁的赵莉今年刚刚升级作了姥姥,一家四世同堂,对她来说上有老下有小,自己没有正式工作和稳定收入,“单车猎人”的工作一直不能被家人理解。说起妻子的坚持,郝振峰也是一脸无奈,“讨论过好多次了,也没见她放弃,有时候还偷着去,咱主要是觉得一个女同志,体力也不行,也不安全。”郝振峰坦言,他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扔下赵莉一个人去地下车库搬车,多数时候,只要他有时间,就会帮妻子的忙。“她知道我拗不过她,平时发现她弄不动的车,她就做好记录,趁我休班的时候拉着我去,也习惯了。”

  “无论是挣钱还是不挣钱,做久了就是个公益,共享单车是最能体现城市文明的一个点,所有人都能爱护保护共享单车了,按规定停放共享单车了,我就失业了,我想失业。”赵莉表示,如今有了小外孙,自己也会坚持做下去,还要带动更多的人加入到保护共享单车的行列中来。

  赵莉说,哈啰单车遍布泉城大街小巷,注册用户超过四百万,每天为泉城市民提供数万次出行服务,被称为最好骑的共享单车。她希望更多人爱护共享单车,自觉维护单车秩序,不破坏,不私占,全民共享,细微之处展现泉城文明。

      来源:生活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