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山:2011年,中共党中央出了一号文件,我们理解应该是中共成立以后,对水利的最新的认识,最早对水利的认识,毛泽东同志在我们江西提出水利是农业的命脉,仅仅这句话一直管到现在,将来永远用,因为大量农作物离不开水,没有水利工程,它是上不来的。在一号文件对水利的认识不只是这样的,提到生命之源,生产之要,生态之基,什么意思呢?人的生命,只要有植物,有生命,就离不开水,只要人类要生产,水就是它的生产之要,生态最重要的基础是什么?是水,除了空气以外,就是水。空气人类现在还没有大的办法过滤它,去管它,但是水,人类还是有办法去调配它,控制它,调控它。原来水利工程走过的路程,在农业经济的时候,主要是除害和兴利,工业经济进行工业用水,在现代生活大家要求的不仅仅是生活和生产,是整个生态需要了,大家走在哪里都需要是一湖清水,我们小时候在农村,水塘都能游泳喝水,现在就是到农村水塘,大家都不敢下去了。大家希望到哪都是一湖清水。现在水利的任务越来越高,不仅要管传统的生产用水,对生活和生态用水都得考虑了。我们现在水利,所有的水利工程,从立项开始就考虑环境问题,考虑生态问题,其他不是水利工程,任何工程,取水,从取水许可开始,所有的排污的地方,排污口要限制你往哪里排,所有的现代水利已经不是单纯的考虑水利是生产用或者是生命用,它对生态是重要基点。
我们现在一个在水利工程上和所有工程上进行水资源论证,另外我们自己对待水污染上,引进了两个大的课题,一个和美国科学家做的课题,利用人工造出来天然湿地,天然净化它。第二和澳大利亚合作,利用工业矿石,工业废料,来吸取面源污染,农业面源污染主要是磷和氮,我们现在水利越来越广,不仅考虑从工程本身了,来的水,从生态上怎么考虑,特别是农业灌溉,农业面源污染不是我们一家,大家都在做,我们利用水利上的特点,怎么使它循环起来,把农业的面源污染使它在进鄱阳湖之前,就给它淡化掉或者弱化掉,使它的水成为合格水进来。
现在走城乡统一发展,我们在江西建的有两个大的水利动作,一个是南昌市正在建鄱湖明珠中国水都,我们正在给它建成全国水生态试点城市,就是把南昌市作为水生态文明城市,它是我们江西增长极,在它增长的时候又保护了整个水资源,水生态,水环境。第二叫城乡统一发展,我们省准备取一百个城镇经济统一发展,我们从高层进行介入,对地区的发展,对镇的发展,从水资源的评估开始,从水资源的承载能力开始,从水的纳污能力开始,提前规划起来,让城镇以后发展,不管工业发展、生活发展还是经济发展,都在水资源框架下。原来大家是土地观念,不懂得水资源同样有一个资源,不是水资源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尽,怎么污染都行,同样也是生命体,我们在省会城市作为全国的试点来做。另外从一百个小城镇做城乡统一发展,从顶层设计,从生态化来考虑。
主持人尹俊:您是一位老水利工作者,从事水利工作应该有十年以上的经验了。
孙晓山:那可不止,30年了,大学毕业30年了。
主持人尹俊:我们看过去的十年,江西省的水利有了很大的发展,未来的十年,不知道您是怎么展望和设想江西省水利未来的蓝图的?
孙晓山:作为水利工作者,又是担任了水利厅长十年。我在水利工作从设计到施工,到科研,到行政管理,都搞了,在江西水利,应该说全中国没有哪一个省的水利工作有江西好搞,或者说有比江西这个水利厅长的舞台更大,更重要,为什么?江西水系有一个特点,刚才说鄱阳湖,鄱阳湖流域里95%的都在江西境内,江西严格意义上,我不污染别人,别人污染不了,我不是过路水,我的水都自己流到鄱阳湖,一个口子下去,不像有的省,别的省水从上游污染了,我不具体说哪个省,只有江西是自产自销,如果江西1500亿方水污染了,下面安徽、江苏、上海就没办法活了,我下去的水,占长江流量15.5%,这一污染,按照惯例来说,最少长江上游水都来给我稀释才行。而江西自己水呢,整个在自己调度,你怎么控制它。我在2003年当厅长的时候,江西水利最重要的工作是防洪为主,五条河大量建了堤防和水库,人水和谐调节手段我们有了,防洪问题不大。防洪就是洪水来了,我装下。在江西以后的十年逐渐从防洪为主变成水资源管理为主,对水资源的调配,江西水最多,但是水用不了那么多,就是没办法用得了那么多,也没工程。像鄱阳湖的水洪水期是湖,最高的时候200亿方水,到冬天最少1亿方水,你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流了。等枯水期,谁都要,我也没有水,江西以后逐步走向,把时空不均的水资源怎么配置,我这个配置不是不按科学规律,就是按照人水和谐,现代水利说到底就是人和水怎么和谐共处起来。不能说人为了自己生存,怎么侵害水体都行或者人都不干了,不活了,整个上游的水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一定要找到结合点,在江西水资源1600亿方水,这是莫大的资源,而且我这个水都是我自产的水,当然不是自产的水我都能用,不给下游,那也不现实。
水利厅长有很大的作为,在解决防洪问题,因为防洪牵涉人民生命的问题,如果我的五条河,防洪标准都是按照现在我们做的规划,做到2020年,投入2200个亿,应该说水利的防洪问题基本解决,当然特大的,不可抗拒的像50年以上的水更厉害,一夜之间给你下一千毫米,这种是不可能的,万一出现,挡不了。从我们记录以来,或者我们建国以来出现的水,我们没有防洪的问题了,或者有惊不会有险了。更重要的水资源不能一档子让它流掉,你看它流走洪水,以后的洪水就是资源了。江西水1500亿方大概1000多亿方水就走了,洪水期走的,你怎么给它留下,多留一会,怎么使用,怎么调配。这是江西以后更重要的工作。
2020年以后,江西水利人肯定在水资源配置上,在水生态问题上,江西的山清水秀可以说(有一个英国的科学家说过),全中国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就是江西省,现在也是,我们森林覆盖率63%,我们所有水质基本常年三类水以上,更多的地方还有,山区基本是一类水、二类水,刚才聊天的时候说,很多地方不敢喝水了,到江西去,山里面怎么喝都行,我经常到水文站,到那就趴在水沟里喝水。江西水利以后的工作更重要为人类永远保持鄱阳湖一湖清水,正在调配好江西丰富的水资源。
主持人尹俊:最后一个问题,这两天所有来做客我们两会直播间的嘉宾都会被问到的,这次参加两会带来怎样的提案或者议案,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
孙晓山:在山说山,在水说水,当了十年代表,今年是第11年了,每年谈的都是水,我带了两个议案来,一个就是关于河道采砂的问题,河道里的沙是资源,它确实是一种资源,但是它是河床的组成部分,所以我们水要走的载体是靠河床走,你沙采的是应该,是可以,但是不规则的采会造成河床破坏,水势破坏,肯定会影响整个河势稳定,整个堤防的稳定。河道采砂已经成为行业,经济社会发展,大家都采砂,在前几年采砂比较乱,江西省就几家管,最后江西省委省政府下了决心,五年前由江西省水利厅一家管,这几年逐步采砂越来越有序,我们有五定方案,规定在哪里采,沙在河里有淤积的过程。还有定量,一年采多少,我们总的想法沙是不断,今年采的沙,来年的沙来,正好给填平了,保证采瘀平衡。还有定时,什么时间采,比如洪水期水位一高,一采就影响防洪了,那是不能采。还有定船,由于原来无序发展以后,挖沙船大概是我们可采量的5到7倍的船只,如果允许他们都来采,一塌糊涂,我们采取定点来拍卖的形式,我们定功率,有的船大小,根据堤防不一样,来定功率。在我们一家管理,效果很好,在全国很多地方很乱,和我们当年一样。我认为江西这个例子从长江应该推广全国。沙石资源是资源,但是它更是河道的组成部分。从防洪角度来讲,关系人民生命安全来讲,更需要应该由水利部门一家来管。
我到每个省跟他们讲,希望你们别管,这事特别难管,我们管的这几年是焦头烂额,但是现在逐步摸到规律了。现在江西采砂管理已经走上良性道路,很多地方到我们这里学习,一个关键是我们责权利一定要统一起来。
第二带来节水条例。江西也谈节水,全国更应该谈节水了,对全国来说,中国还是一个缺水的国家,不像江西,所以全国在节水问题上,不管是从发展需要也好,从防污需要也好,都应该节水,大家都应该树立水资源像节约能源一样。
主持人尹俊:谢谢孙厅长做客我们的直播间,感谢各位网友收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