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宝向剥洋葱(微信ID:boyangcongpeople)介绍,对王立军合理的诉求镇上会尽量满足,但也不会满足王立军所有的要求。
蔡普敏说,对于镇里的安抚救济,王立军没有表现出知足。在一次次要钱成功后,他依然会接着要钱。
“我跟他说了,并不是每次要钱都能给你,都是有程序的。”
对于王立军,蔡普敏也有自己的矛盾,一方面,“看到他生活真的很困难”,但是另一方面,“想帮助也不敢主动,因为他会赖上你”,况且,“我们也不能对他太过迁就,要不然别人会怎么想”。
根据蔡普敏的说法,出事前王立军的低保和各类救济,每月从镇政府领取的金额1000元左右。
“王立军的胃口越来越大,要求越来越多,难以被满足,直到这次一开口就让镇干部为他做100万贷款担保”。一位镇干部对剥洋葱(微信ID:boyangcongpeople)说。
“要挟式”上访
2012年11月的一天,王立军没有通知任何人,带着女儿去了北京。
据蔡普敏讲述,王立军在住店登记时,主动告知自己是来上访的。
第二天凌晨一点,蔡普敏带着管区书记、村支书一起,开车赶往北京。
清晨六点,他们见到了王立军,问他,究竟有什么诉求来上访?
王立军回答,低保的钱不够,养不活自己和女儿,希望来要点钱。
当天下午四五点,王立军被接回了村里,同时得到了镇政府的几百元钱。
一位镇干部说,从北京回来后,王立军似乎找到了镇政府的软肋,每当重大节日,或者全国重要会议的时候,他会通知镇里,准备去北京上访了。
由于在镇里分管信访,蔡普敏对王立军十分熟悉。他告诉剥洋葱(微信ID:boyangcongpeople),王立军与普通的上访户不一样,既没有上访材料,也无上访单位,说到底就是一句话,以上访为要挟,找政府要钱。
最令蔡普敏头疼的是,除了要钱,王立军并没有其他问题反映,但他频频地往北京跑,也令镇干部们无所适从。
按镇干部的说法,王立军需要的也不是大钱,两三百元就能满足。在全国两会等重要时期,镇里给他安排在申家管区打扫卫生,每天50元工资,也算是变相给予补助。
镇里也会派人帮他接送女儿小雨上下学,目的也是通过小雨“留住”王立军。
一位镇干部坦承,对于王立军的这种“要挟式”上访,唐坊镇政府一直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信访制度的压力下,又不能听之任之。他们只能采取访前看,访后接的方式,但总有疏忽。
2012年之后,王立军又去了两次北京。最后一次是在今年春节之前,村支书王庆林说,按要求,他应该和蔡普敏一起去北京接王立军回来,但那时正好是大雪天,高速都被封了。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通知北京方面,帮忙先给王立军买张票送他回来,车票钱再转过去补上。
“他就是一个麻烦制造者。”蔡普敏说,全镇像王立军这样的低保户不少,但真正给镇上带来麻烦,以缺钱为理由靠上访要钱的,只有王立军一人。在2013年信访排名还没有取消时,镇里出了王立军,作为分管干部,他的压力尤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