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琅琊台遗址考古挖掘有了最新发现。考古队根据现场发掘的遗迹和出土的瓦片、陶豆等文物,有了初步推测:此处遗迹的年代可能是东周时期,遗迹的性质疑是一处古代建筑。 青岛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供图

  考古发现的遗迹。

  文/半岛记者 张文艳 图/青岛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提供

  尽管天气日益严寒,琅琊台遗址考古工作却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古发掘,考古队根据现场发掘的遗迹和出土的瓦片、陶豆等文物,有了初步推测:琅琊台遗址此处地点遗迹的年代可能是东周时期,遗迹的性质怀疑是一处古代建筑。

  修路挖出陶片引注意

  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青岛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黄岛区博物馆组成联合考古队,正式对琅琊台遗址展开考古调查、勘探和发掘工作。青岛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所的彭峪队长告诉半岛记者,琅琊台遗址是青岛为数不多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在琅琊台遗址区域进行调查、勘探也是他们日常工作的重点,“每年都会做一些,调查、勘探工作已经持续开展七八年了”。

  提及这次发掘的经历,彭队长说,得回到两年前,2017年,考古工作人员在琅琊海边进行调查走访,一个村民告诉他们,修建海滨游步道的时候,在断崖的海边挖出了一些陶片和瓦片。这让考古工作人员眼前一亮,立刻前往现场进行调查和勘探。果然,在近海处的一处断崖上,陆续发现了一些灰色的陶片,“开始怀疑遗址是后期冲出来的沟渠,但这些陶片排列比较有规律,好像是人为有意摆放的,自然冲积的沟渠,无法形成这么有规律的迹象。于是,我们和山东省考古院联合,在今年年初上报了对琅琊台遗址的主动性考古发掘”。很快,这份申请得到国家文物局的批准,今年四五月份,再次对现场进行了考古调查、勘探工作,10月份,考古发掘工作正式启动。两处发掘现场在琅琊台景区山上,一处发掘现场在山下的台西头村附近。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奋战,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建筑遗址呈现出来。目前挖掘出的文物除了大量的板瓦、筒瓦等建筑构件,还发现了少量的陶豆等生活容器,为考证此处遗迹的年代、性质等考古研究提供了有力的证据。“陶豆是一种容器,主要用于盛装食物”,彭队长说。陶豆形似高足盘,或有盖,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晚期,流行于新石器时代至汉代,盛于商周。根据考古队的初步研究,这些建筑构件和陶豆的年代大致在东周时期。

  琅琊记载或许有了实证

  在考古队员看来,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朝代——东周时期。随着一步步发掘的深入,关于琅琊的记载也呈现在了考古人员的脑海中。

  齐国自古就有八神的祭祀,也叫八神主。《史记·封禅书》载:“八神将自古而有之,或曰太公以来作之。齐所以为齐,以天齐也。其祀绝莫知起时。”这八神是:天主(祠天齐渊)、地主(祠泰山梁父)、兵主(祠蚩尤)、阴主(祠三山)、阳主(祠之罘山即芝罘山)、月主(祠莱山)、日主(祠成山)、四时主(祠琅邪即琅琊)。“四时”即一年中的四季,一时为一季。“四时主神”即掌握春、夏、秋、冬四季变化的神主,也是掌管农业之神,自古就是东夷先民所崇拜祭祀的主神之一,相传其祠在今琅琊山一带。选择琅琊山建四时主祠,原因是琅琊山位于黄海之滨,为日出之地,一年四季由此所始,在此观测四时天象最为准确。

  据《越绝书》和《吴越春秋》记载,“勾践徙都琅琊,起观台,台周七里以望东海。”公元前473年,越王勾践灭吴后,为了统领被吴战败的齐地,遂从会稽迁都琅琊,并在城东南5公里的琅琊山上筑台,以南望会稽。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于公元前219年东巡郡县,封禅泰山,遍拜齐地八神。因四时主祠建于琅琊山上,故“南登琅琊”。秦始皇到琅琊山后,为这里秀丽的山海风光所吸引,遂将3万户计约15万百姓,迁徙到琅琊郡一带,其中有一部分移民,应该就参与了修筑琅琊台的国家工程。经数年营造,终于在秦王朝的东方滨海建成了规模大的宫殿群——琅琊台行宫。琅琊台也是秦方士徐福率童男女东渡日本的启航地。

  这些记载目前都在纸张之上,没有足够的实物证明,关于越王迁都琅琊具体的地点,史学界也存在着争议。“根据目前的考古发现初步判断,此处遗迹的年代,应该比史书上记载的越王迁都年代要晚一点,但根据记载,越王定都琅琊时间长达200年,遗址建立的时间也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内。”彭队长说道。

  这次挖掘是学术研究性质的主动性发掘,所以根据国家规定,每年的发掘面积一般不能超过1000平方米,今年申报了700平方米,目前山上挖掘了100平方米,山下挖掘了600多平方米,今年的发掘面积已经够了。“目前看来,由于遗址和单个遗迹的面积比较大,目前的发现如吉光片羽,遗迹的整体布局未能完整揭示。所以,根据目前发现的遗迹和遗物来做研究,也犹如盲人摸象,还不能够准确地对遗址功能性质进行判断。所以还需要更多深入的研究,并会聘请更富经验和学识的专家、教授给予指导。”彭队长告诉记者。

来源:半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