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日早5点多,37岁的张翠云坐上从青岛到济南的动车。她在济南铁路局济南车辆段青岛库检车间的设备组工作,常来济出差,但这次她有一个特殊的使命——为上海一名身患白血病的10岁男孩捐献造血干细胞。怕家里长辈担心,这次到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捐献造血干细胞一事,张翠云和丈夫选择以“出差”之名瞒着他们。据了解,张翠云早年在济南上学,18岁时因为想知道自己的血型所以在济南献了第一次血,后来回到青岛工作她也经常献血,2014年在一次献血时,她填表登记成为中华骨髓库中的一名造血干细胞志愿捐献者,这次接到初配成功的电话,她心里盼望着自己能够帮到那个跟她配型成功的孩子。
“8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我和一位白血病患者配型初配通过了,问我愿不愿意进一步检查,捐献造血干细胞。”张翠云说,她刚接到红十字会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时还有些蒙,对方提醒后,她才想起自己2014年献血时登记成为中华骨髓库中的一名造血干细胞志愿捐献者。
张翠云回忆,当时她经常在一些电视节目里看到白血病患儿家长求助,每当看到那些患白血病的孩子因没有配型得不到救治,已为人母的她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那次正好赶上我去献血,听到关于造血干细胞捐赠的宣传,就留了资料。”一转眼,3年时间过去了,“都快忘了,没想到能接到电话。”张翠云说这是救命的大事,说啥也不能拒绝。
血样高分辨检查、体检……“还不确定能不能配上,也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怎么样。”张翠云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9月底,张翠云和受捐者配型成功的消息传来,并确定将于10月13日在济南采集造血干细胞,她也第一次知道了对方的一点信息。“是上海一个10岁的小男孩。”虽然按规定他们不能见面,可张翠云觉得这也算自己和孩子冥冥之中的缘分,“就想着一定得把他救过来。”她说。
瞒着长辈捐造血干细胞,丈夫也成“同党”
在采集之前,张翠云需要提前4天来济打动员针,但她的捐献之行是瞒着家里的长辈进行的。
“很多人以为要抽骨髓,觉得很恐怖,包括我的家人也担心会对身体有影响。”张翠云说,她在家庭聚会时说了捐献造血干细胞一事,起初只有妹妹支持她,她只好向家人解释是从外周血中采集造血干细胞,并不是大家印象里要抽骨髓,慢慢说服了他们。自己姐妹的反应提醒了张翠云,害怕家里长辈担心,她和丈夫商量后决定瞒着家里长辈进行捐献。
“就跟家里老人说要到济南出差几天。”张翠云说,因她的工作性质此前也经常在济南和青岛之间往返,所以这么说,家里的长辈们并没有怀疑。
据了解,张翠云丈夫打算在采集前一天请假从青岛到济南陪她,“把孩子交给我姐带两天,跟家里老人假装正常工作就行。”张翠云笑着说丈夫跟自己在同一个单位工作,每4天跟一次车,10月12日恰好在他跟车的时间段内。
就这样,9日一大早,她在青岛市市北区红十字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从青岛来济做采集前的准备工作。
受捐者以后流着跟母亲一样的血,10岁女儿“吃醋”
“特别巧,我女儿今年也10岁,两个孩子一样大。”张翠云说,她曾告诉女儿自己要到济南去给一个10岁的男孩捐骨髓干细胞,女儿还为此“吃醋”。“她听说以后那个男孩流着跟我一样的血,还挺不高兴的,说她自己的血型都跟我不同,凭什么那个孩子跟我一样。”张翠云笑着说,女儿现在还不理解这些,尽管话里有些“醋意”,但其实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10日晚上,张翠云的女儿给她打电话,兴奋地说,“妈妈你上报纸了!”原来,当晚张翠云丈夫带着孩子在家附近经常去的店里吃饭,老板拿着当地报纸刊登的张翠云照片问小姑娘那是不是她妈妈,便有了晚上通电话时的开场白。张翠云说,这个话题并没持续多久,女儿便开始问她作业题该怎么解了。
据了解,一直是张翠云负责接送女儿上下学,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告诉她造血干细胞采集之后可能会有一些疼痛感,建议她尽量少提重物。“现在孩子书包都很沉,每次都是我帮她把书包提上楼,我跟她说以后书包要自己提,她也没多问就同意了。”张翠云说,虽然女儿说过那些“吃醋”的话,但其实很懂事。
第一次献血就在济南,为捐髓打了3天动员剂
为促进造血干细胞生成、释出到外周血中,直到13日采集前,张翠云每天早上9点都要到医院注射动员剂。“已经打了3天了,身体会有一些反应,腰有点酸。”她说自己很幸运,不适感比较轻,不过担心外出受凉会给采集干细胞带来麻烦,这几日基本都在宾馆中静养,“这次没出去逛逛,不过我对济南也是很熟悉了。”
原来,张翠云16岁时曾来济南求学,“上的是铁路机械学校,学了4年。”毕业后,她便到铁路部门工作,也经常来济南出差,就连这次捐献之旅,其实最初也“源”于济南。
“要不是献血时了解了相关知识,可能我也不会登记成志愿者,其实我第一次献血就是在济南。”张翠云回忆,她第一次献血时只有18岁。那时学校周末放假,她外出逛街时看到路边的献血车,便上去献了第一次血。“其实就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张翠云笑着说,当时怎么也想不到,19年后自己会在济南捐献造血干细胞救人。
如无意外,13日上午张翠云就要进行造血干细胞的采集,问及是否会感到紧张,她摇了摇头,“不紧张,就是担心别采的不够量耽误救人。”
(济南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