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老纪是个民警,来自山东淄博,网名:守夜人。

  (老纪工作照)

  之所以习惯叫老纪是并不是因为他年龄大,而是因为他发量少,以至于其与同龄人相比,沧桑了许多。

  (两年前,老纪自发的:想当年与现如今)

  认识他是在十年前。当时,急着去香港采访的我正发愁如何办加急的港澳通行证,同事小姬把老纪介绍给了我。当我问小姬如何和老纪“接头儿”时,平时滔滔不绝的他想了一会儿给出七个字:个高,人帅,头发少。按照这样的说法,那个冬日,我如约见上了极具辨识度的老纪。当时,春节未过,人民路上的人很少。冬阳穿过路旁法桐的枝丫,摇落在淄博市公安局的老院子门口。个子确实很高的老纪身着警服,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一脸青春,帅气逼人。不过,等他摘下警帽,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因为,他的头发也确实不多。如今想来,从那时起,或者在更早之前,老纪的头发就有了渐减的趋势。而在此之前,听同事小姬说,刚入警时的老纪也曾是青葱少年一枚,帅萌可爱,以至于那些跑公安口的老记者们常开他玩笑。

  帅萌的小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此后的十年中,老纪的头发越来越少。一同减少的还有我们交往的频次。这十年中,如这个世间大多数朋友一样,各自忙碌的我们谋面极少。即便是有所交集,也仅仅是偶尔冒个泡,问问近况。尽管如此,我和老纪并不陌生。不陌生是因为他朋友圈更新。在那个圈子里,他说:

  在那个圈子里,他记述:

  在那个圈子里,他也曾怒怼:

  在那个圈子里,他也偶尔吐槽:

  在那个圈子里,他也经常逗比:

  在那个圈子里,他也难过并致敬:

  在那个圈子里,他也文艺并追忆:

  在那个圈子,他也一直坚持并坚信:

  当然,在那个圈子里,他那越来越少的发量依旧是硬伤。

  当然,在个别时段,它们也曾长出来一些,也一度给老纪带来欣喜,但欣喜过后,没多久,仍是再入沙漠的落寞。

  有时候,开他的玩笑,或者听他自嘲,我们常哈哈大笑,但笑过之后,多少有点扎心。毕竟,工作、生活不易,尤其是人到中年的我们。去年12月28日,老纪更新了朋友圈,他说——

  的确,岁月催人老,我们都已不再年轻,老纪也是。如今,又逢重阳。头发依旧不多的老纪多少有点神伤。只不过,此次,神伤的不是头发,而是这个节日以及节日里的人。他说:养儿无用,重阳节最对不住的就是父母,并附上这样的一个截图:

  看完,很心酸!重阳节,愿民警老纪头发越来越多!愿老纪家的阿姨身体安康!愿和老纪一样的民警们“守夜人”一切安好!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冯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