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1日中午11点半左右,一辆货车在经过济南市历城区仲宫镇刘家村附近时,将村口马路上的电缆挂断,9岁女童胡珊(化名)放学回家经过此处,被从“天”飞来的电缆抽中脸部,血流不止。胡珊受伤的地点,离家仅有100米。因为失血过多,胡珊在就医前曾一度休克,醒来后一直喊疼怕冷; 同样因为失血过多,住院后的胡珊两次都没测量出血压。

  还有100米就到家了

  胡珊今年9岁,家住济南市历城区仲宫镇刘家村。出了村口再上个坡就是胡珊就读三年级的小学,“从家到学校也就5分钟的步程吧,连路口都不用过。”胡珊的爷爷说,因为学校离家近,一年级之后,胡珊便经常一个人上放学,“其实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走,路上都有很多同学同行。”

  胡珊的家就在村口附近,出了村口沿着马路走一段,再上个坡就是她的学校,“一直沿着路边走就行,不用横穿马路。”

  爷爷是一名环卫工,负责打扫刘家村附近的马路。2月21日上午11点半左右,胡爷爷打扫完卫生后回到家中,他知道胡珊就快放学回家了,“准备做午饭。”

  饭还没下锅,一位邻居急匆匆的跑来,“邻居说我家孩子出事了,就在村口。”胡爷爷一听,连身上的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急忙往村口的马路上赶。

  胡爷爷后来才知道,是一辆大货车在经过村口的马路时,将电线杆上的电缆挂断,电缆从高处甩落下来,正好打在了胡珊的脸上,“还有100米就到家了。”在齐鲁医院,胡爷爷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胡珊,不停地抹眼泪。

  鼻梁上被砸出一个洞

  胡爷爷很快就找到了胡珊。“躺在地上,周围全是血。”胡爷爷在描述他看到胡珊的场景时,眼眶再一次泛红。胡爷爷说,当时在胡珊周围围着不少大人,本来有十几个同行的同学,“地上血太多了,小孩子害怕,都离开了。”

  “孩子的小爷爷当时在场,把孩子抱起来了。”胡爷爷说,胡珊头上、脸上仍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半个多小时后,胡珊被送到了齐鲁医院急诊科。从当时家人给她拍摄的照片上可以看到,满脸是血的胡珊鼻梁上被砸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双眼肿胀,脸颊上几道被电缆抽伤的红痕清晰可见。

  胡爷爷将胡珊抱到自己的怀里后,试图帮胡珊擦一擦脸上的血,“孩子一直在喊疼,给她擦血她就伸手挡住,腿也不停地乱蹬。”胡爷爷说,有段时间胡珊的气息越来越弱,“有约10分钟的时间吧,孩子甚至都没气了。”

  等不及救护车赶来,胡爷爷和胡珊的小爷爷两人在路边拦下了一个开着私家车的电工,“往齐鲁医院去,孩子的爸妈都在那儿工作。”

  爸爸在急诊科焦急等待

  胡珊的爸爸和大伯都在齐鲁医院的食堂工作。胡珊一岁半的妹妹因为得了感冒,当时由妈妈陪着在齐鲁医院打针。

  接到胡珊出事的消息后,家人立即决定把胡珊送到齐鲁医院救治,“一路上闯着红灯过来的。”胡爷爷说,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走了半个小时。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胡爷爷一直将胡珊抱在怀里,“孩子后来醒过来了,慢慢地血也流的没有那么多了。”可即使这样,胡爷爷说,他当时穿在身上的那件工作服,整个左胳膊都被浸满了血迹。胡珊的爸爸和大伯一直在齐鲁医院急诊科的门口等着,而胡珊的妈妈得知孩子出事的消息后,“一直哭,不停的哭。”被送到医院来的胡珊,口中也仍然一直在喊着疼和冷。“抽血检查,血都抽不出来了。”胡珊的大爷说,在急诊科,医生要给胡珊抽三管血,抽了四五针才抽完,“后来量血压,量了两次都没量出来,都量不到血压了!”医生随后给胡珊输了液,补充了一些盐水。

  当天下午5点左右,胡珊进行了一次清创手术,“手术进行了3个多小时。”手术完成后,胡珊被送到了耳鼻喉科病房,“只要颅内不再出血,孩子就没有生命危险。”胡珊的大爷说。

  喊疼的孩子

  在齐鲁医院耳鼻喉科的病房里,胡珊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觉。胡爷爷说,清创手术完成后,胡珊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

  胡珊的脸原本带点婴儿肥,而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她,整个脸肿胀了不少。胡珊的额头上、左眉骨上各缠着一块纱布,原本的一头长发,也因为要进行手术和包扎而剃掉了大部分。

  胡珊的脸颊上,几道被电缆抽伤的红痕还是很明显,两个鼻孔里也被塞满了纱布,与额头和眉骨上的纱布不同的是,鼻孔里的纱布被血染成了深红色。“孩子昨天晚上吐了两次,吐出来的全是血,黑色的血。”胡珊的大爷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第一口血整整吐了他一手掌,第二口血稍微少了一些。

  胡珊的左眉骨骨折了,胡珊的大伯说,她的左眼在进行修复手术之前不能再睁开,“现在还不算脱离了危险期,”胡珊的大爷听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只要颅内不再出血,“命才算是彻底保住。”

  昨天上午过了11点后,来医院探视的人越来越多,听到动静的胡珊慢慢睁开了右眼,“疼,疼……”这是刚醒过来的胡珊说的第一句话。伴着喊疼的呻吟,胡珊还在不停的蹬腿。

  一直守在病床边的胡爷爷见胡珊醒来,赶忙将身子弯下,将耳朵凑到胡珊嘴边,一边听着胡珊的话,一边轻轻安抚她。

  责任问题以后再说

  受伤的胡珊被送到齐鲁医院后,家人在她的头发里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碎片,“是当时装着电缆的那个盒子的碎片。”胡珊的大爷说,这些碎片中有一块长约一指的,他把这块碎片留了下来。

  当谈起货车为何会将电缆挂断时,胡珊的爸爸听村民说起,前一天上午曾有某个单位的工人来修电缆,这些电缆本来由一个黑色的塑料大盒子装着,“听说是修完后,没有把电缆给收上去,货车从这走挂断了。”

  胡珊的爸爸说,应该是当时电缆被挂断后甩了下来,正好打到了放学路过此处的胡珊的脸上,胡珊被打到后后仰倒地,头部和颈部因而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胡珊的家人说并不认识当时开货车的司机,但胡珊的大爷听人说起,这个司机是他们邻村人。胡珊住院后,司机的一位亲人曾来医院看望。但胡珊的家人都表示,目前最重要的是救孩子,其他的事情等孩子的情况稳定后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