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辆汽车,石板路上走着的大多是学生,附近倾斜的小路上只有书店和餐厅亮着暗暗的灯光。那一刻,我仿佛能理解伍迪 艾伦为什么要让欧文威尔逊在午夜巴黎穿越到上个世纪20年代,只有这样的色调和建筑,才能留下那些生活一团糟,但又极度需要文艺情愫的作家们。
于是我们临时改变了行程,打算跟着海明威的步子,前往他在《流动的盛宴》里反复提到的那家咖啡屋丁香园,没准也能来上一次穿越。
那天巴黎有难得的夕阳,此前两个礼拜,巴黎一直风雪连连。我们打算就着夕阳步行到咖啡馆去,法国Orange的3G服务的确糟的可以,使用智能手机的地图,基本上只能显示你当前位于哪儿,茫然地走了一个街口,我们遇到了几个警察,把丁香园的地址拿给他看后,他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告诉我该怎么去那儿,可惜的是,我听不懂。用身体语言比划了好几分钟后,我和朋友决定放弃步行,打个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同样不会英语,在巴黎,总是觉得出租车司机很拘谨。有一天难得遇到一个会讲些英语的司机,他又跟我抱怨起了我们这些源源不断的游客让巴黎天天那么吵,那么挤。他说自己家已经在巴黎生活了三代,但也不算是巴黎人,在他们心中,除了土生土长世世代代生于此的巴黎人,剩下的一概要算作外省人。跟他细聊,才知道,这还是得怪过去欧洲常年的战争,巴黎周边的那些省份陆陆续续属于过西班牙、英国、奥地利,国王那么多,封地那么多,只有巴黎一直属于法国,在今天,巴黎就是法国的象征。怪不得Coco Chanel当年在和人打官司时,被一个银行家讽刺为乡巴佬。看来,地域歧视确实哪儿都有。
坐在出租车里,我们一路经过了卢森堡公园、马可波罗广场,再开个大概五分钟。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了。站在这咖啡馆门前观察,还真是不觉得这咖啡厅有任何特别之处,如果是走路前来,一不留神我们可能就错过了,咖啡馆外围爬满了绿色植物,将里面挡了个严严实实。
晚上6点半,正应该是供应晚饭的时间。一个面无表情的服务生用生硬的英语问我们要喝东西还是吃饭,这些简单的词汇,我们却花了两分钟才明白。吃饭和喝东西是分隔的区域,喝东西的桌位更靠近吧台,已经坐了一些人,而吃饭的区域还没有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