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首台盾构机“开拓一号”已经在轨道交通R1线作业2个多月,掘进500多米。盾构机24小时作业,工人分黑白两个班组,吃喝都在地下,一呆就是12小时。
“开拓一号”已掘进500多米
10月14日上午9点多,记者来到位于刘长山路延长线仁里庄村附近的“开拓一号”入地点,此处是R1线高架站玉符河站和地下站王府庄站“上天入地”的过渡段。沿着铁梯一步步走向地下15米深处,一段长长的隧道摆在眼前。隧道四周的管片都已拼装完毕,底部是运行渣土车的铁轨。
“现在‘开拓一号’已经掘进了500多米。”中铁十四局济南市轨道交通R1线地下段土建一标项目经理部项目经理徐连柱介绍,因为最开始需要拼拆负环、进洞后注浆压力小等原因导致前期掘进速度慢,而正常情况下,盾构机每天掘进20多米。他说,目前土质较为理想,为粉质黏土地层。
盾构机挖洞和拼装隧道管片同步,机器头部不断挖掘土石,管片拼装机随后拼装隧道管片;挖出来的土石通过皮带进入渣土车,然后由吊机提升到路面,倒入渣土池。
“等到整个隧道打通,会在底面打一层道床板,道床板上铺设轨道,车就可以在上面运行了。”项目地面主管刘丽晴说,届时下面铺设的渣土车铁轨都要拆除。
沿着隧道一直向前,可以明显看到隧道的弯曲度。据悉,这里的转弯半径是700米。而盾构机能上能下,能左能右,最小转弯半径250米,100米上下坡不超过5米。
吃喝在地下 一呆12小时
走到盾构机跟前,首先看到的是正在装渣土的电瓶车,电瓶车共8节,只能前进或后退,不能调头。“盾构机24小时连轴转,工人两班倒,以早7点和晚7点为界,一天工作12小时。”刘丽晴说,每个班组18人左右,有机长、机电领班、拼装手、拼装辅助、同步注浆操作手、管片吊司机、电瓶车司机等。
39岁的拼装辅助刘军来自临沂,之前在家做生意,遇到变故后出来打工。“拼装手使用遥控器控制拼装机前后走动或旋转,拼装辅助主要负责打螺杆。”他介绍,螺杆将两片隧道管片连接在一起。
1小时内,盾构机有40分钟开挖隧道,20分钟装隧道管片。“管片一环1.2米,厚30厘米,一环需要6块。”刘军和另一名拼装辅助梁耀方除了打螺杆还负责清扫卫生等辅助工作,只有干完这些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等着下一环拼装。休息时,有人拿出手机玩起了“消消乐”,“地下没信号,只能玩个小游戏。”他笑着说。
中午12点左右,工友将午饭送了下来。午饭有山药和豆芽,主食是馒头。利用工作间隙,有人坐在小板凳上吃饭,有人则直接蹲着吃。刚吃了两口,下一轮管片拼装要开始了,刘军放下筷子就跑了过去。
“机器不等人,先得干完手里的活儿。”20多分钟之后刘军再回来吃饭时,饭菜已经凉了。
夏天蒸桑拿 冬天穿T恤
虽然地面上的行人早已穿上外套,但盾构机里温度有30℃左右,21岁的梁耀方上身只穿了工作马甲。“夏天温度更高,因为机器散热,能达到40℃以上,工人在里面就像蒸桑拿。”徐连柱说,因为工人们都是男性,他们一般上身只穿个马甲,下身穿短裤,“有时还有人光膀子。”
“冬天工作最舒服,隧道的温度有30℃。”徐连柱说,工人们在地面上穿棉衣,在隧道里只用穿T恤,特别适合干活儿。
盾构机只有主控制室内有空调,其他工作区域靠通风设备与外界空气循环。“隧道顶部的大管子就是通风用的,这样既能保证空气循环,还能保证下面不缺氧。”刘丽晴说,施工现场还配备有害气体检测仪,如果空气质量不达标会报警,工人可以戴着防毒面罩疏散,不过基本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90后小伙操控盾构机“大脑”
“开拓一号”的司机是24岁的朱中洋,每天交接班时,他先要进行系统检查,然后通过广播给各个岗位发指令,指挥盾构机正常推进。他每天的工作基本就是在不足3平方米的主控室内盯着四台显示器。
“这里是盾构机的大脑,有两个上位机,一个监控系统和一个导向系统。”朱中洋介绍,上位机屏幕上有主控页面、注浆系统、电力参数、辅助系统等页面,而且可以根据需要随时调换。主控系统页面显示刀盘的转速、角度、磨损、扭矩、压力以及螺机转速、扭矩、压力等,上面的参数一目了然。
“监控系统可以看到管片拼装区、两个出渣口以及同步注浆砂浆罐的情况;导向系统控制着前进方向。”他介绍,盾构机配置先进的激光测量导向系统,精度可达每公里2毫米,满足隧道施工线路测量和纠偏的要求。
“一号泡沫管路有点堵。”说着,朱中洋拿起话筒发出指令,随后就有工作人员过去查看。他介绍,出仓渣土像牙膏一样的流塑状运输效果最好,因此需要将泡沫和水打入土仓,“泡沫管路堵塞如不及时处理,将影响出渣效果。”
拼装手下班后往家打电话最幸福
“开拓一号”的拼装手是来自安徽阜阳的杨斌,他手里的拼装遥控器控制着整个拼装流程。“我已经干了5年拼装手,广西、广东、湖北、四川、河南、北京都去过。”杨斌从老家出来了两个多月,一直没有回去过,“我一般半年左右回一次家,工地上走不开,得等洞打完再回家。”
其他工人都可以请假,但是杨斌不能。“这里就我能操作拼装遥控器,我还是代班长。”他笑着说,自己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回到地面给家里打电话,“地下没信号,我的手机一般也不拿过来。”
杨斌在外奔波最大的动力就是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刚满三周岁,已经花了几十万。”杨斌说,儿子早产,光在保温箱就呆了20多天,最开始一天1万元。“现在他们都上幼儿园了,一天吃吃喝喝也得100多块钱。”杨斌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
“听到儿子叫爸爸,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他每次打电话都要半个多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总和老婆孩子有说不完的话。有时晚上想家睡不着,杨斌就骑车出去走走,一晚上能骑一二十公里。
(生活日报记者 王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