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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留守儿童小玉琨:麦子黄了 打工的爸爸该回来了

A-A+2014年5月30日08:17济南时报评论

  没有爸妈在身边,小玉琨最亲密的伙伴是小狗。 记者郭尧 摄时间:5月23日事件:看望留守儿童

  麦子黄了

  麦子真的黄了

  它们整整齐齐地站在微风里

  一点也不害怕刀子

  ——— 李尚朝《麦子黄了》

  5月23日一大早,记者驱车驶上济菏高速,一个小时车程到达平阴。下了高速,又接着向西南方向的孔村镇进发。再有一个多星期,麦子就该熟了。农田中偶见老农站在自家地里手捻着麦粒儿,心中似乎在算计着该有多少收成;孔村镇何楼村12岁的女孩徐玉琨也在翘首企盼:麦子快熟了,远在内蒙古打工的父亲也该回来了……

  四岁起父亲外出打工只在麦子熟透时回来

  记者赶到孔村镇小学时,正赶上中午放学时间。头顶发箍,脑后扎着简单的马尾,脖子上戴着红领巾……初见小玉琨,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形象,但一聊天就会发现,这个12岁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后面隐藏着超出同龄人的敏感和成熟。“爸爸去过很多地方,内蒙古、山西、江苏都去过,每次想着爸爸在外地辛苦工作我就想哭。”四岁时父母离异,为让玉琨和奶奶过上好的生活,父亲徐玉涛此后奔赴全国各地做工程,只在麦子熟透时回来一趟,帮年迈的老母收完麦子,种上玉米,又匆匆离去,平时家里只剩小玉琨与奶奶相依为命。

  一小盘土豆丝,因为记者来而多炒的一小盘蒜薹,半碗米饭,被奶奶用三轮车从学校接回家的小玉琨吃得极为香甜,“我最喜欢吃米饭,还喜欢吃蒸干的。”小玉琨一边说一边把热水倒入很久前别人为她买的一个奶茶空杯里,用吸管喝水,小心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小资生活”。

  吃完午饭,小玉琨习惯性地主动拿来水盆,娴熟地洗起碗来。“穷人孩子早当家,现在做饭、洗衣服、扫地,她都抢着帮我干,孩子不容易啊。”奶奶边说边用布满老茧的手擦眼泪。

  家里除了奶奶的陪伴唯一的玩伴是小狗

  “好久没人牵我的手,好久没人摸我的头,冰凉的小手发烫的额头,生病是最想你们的时候……”这一首描写留守儿童心声的歌曲,唱得人心酸。而这一情景,小玉琨这么多年来一直切身体会着。

  “每次生病不舒服了,是我最想爸爸和妈妈的时候。可是最近给妈妈打电话她也不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玉琨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让人心疼,记者却又不知如何去安慰。由于孤单,与在家相比,玉琨更喜欢待在学校,“学校里热闹,可以与同学们一起玩”。但在家时,唯一陪她的就是家里养的那条小狗,“我有时候心里难过了,不敢跟奶奶说,就抱着小狗说说,心里才舒服点。”

  玉琨说,她每天都在盼着妈妈偶尔会打来的电话;在爸爸每次短暂回家,她都会偷偷地写一封信,里面写满对爸爸的依恋和不舍,她悄悄地将信塞在爸爸的被子底下,希望爸爸看见,又害怕被看见……

  因为思念,玉琨放学回家后,会时刻把奶奶的手机带在身边。每晚做完作业后,她都要等爸爸每晚固定打来的一通电话后再睡觉。“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她每次最想问又不敢问的一句话。

  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爸爸回家就是礼物

  提起六一儿童节礼物,玉琨的神情淡漠,好像在谈及一件跟她毫不相干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六一节礼物。爸爸能回来就是礼物”。

  “最大的愿望是考取理想的大学,毕业后有能力照顾爸爸、奶奶和姥姥,让爸爸再也不用出去打工。最好的礼物是爸爸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能经常回家,多关心自己和奶奶,同时也希望爸爸自己在外要多多注意身体。”写下这一段话的玉琨说,在她的记忆中,最幸福的事是爸爸偶尔回来,到学校接她放学,带她去爬爬山、遛遛狗。“我真希望我爸不要外出工作了,只要他能每天接我放学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小玉琨神情中带着期盼:现在地里的麦子黄了,我爸爸肯定快回来了……

  【采访手记】 一起弥补缺失的爱让留守天空洒满阳光

  前年的一个冬天,当时已近腊月,济南迎来了一场大雪,记者到长清万德采访留守儿童,一位小姑娘在自己的院子里,双手捧着从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兴奋异常,并自言自语地说:“下雪了,快过年了,远在北京打工的爸爸妈妈快回来过年了。”这位小姑娘说,她盼着过年,对她来说过年最好的礼物就是能见到远方的爸爸妈妈。

  今年六一节前夕,记者又到平阴采访留守儿童。平阴县目前大约有3287名留守儿童,为了让这些留守儿童健康成长,全县启动了“关爱留守儿童温暖工程”,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记者来到孔村镇小学采访,一走进校园,几辆黄色大鼻子校车映入眼帘。平阴县在校车方面创出了一条成功的模式,安全接送让家长少了一丝牵挂,让孩子多了一份安全,本报也对此曾给予报道。

  谈到留守儿童,李校长告诉记者,全校有16名留守儿童,学校对这些学生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和关爱,比如成立了爱心活动室。

  12岁的女孩徐玉琨是一位很懂事的小姑娘,记者问她,今年怎么过“六一”,她说最盼着麦子变黄,因为麦子到了成熟的季节,“六一”就要到了,这个时候爸爸就该回来了。

  留守儿童,在中国成千上万,为了帮助留守儿童,各级政府和社会各界积极努力,为他们搭建了同一片蓝天。然而,仅有上述关爱对于留守儿童来说似乎是不够的,因为孩子犹如一棵正在成长的幼苗,需要阳光的照射和雨露的滋润,离不开父爱和母爱。父爱和母爱是任何东西不能替代的,缺少了母爱和父爱的孩子,或多或少地影响其心理健康和品格发育,这已成一个社会问题。

  不过,记者此次到平阴还是感触很深,当地的一些做法值得肯定和推广,比如“致留守儿童的一封信”,要求家长每周打一个电话,每月写一封信,每月与班主任联系一次,每年至少回来一次……这些措施,加强了家长与孩子之间的沟通理解和亲情联系,弥补留守儿童父爱和母爱的缺失。

  记者也在此呼吁,那些远离故土长年在外的家长,对自己的孩子要多一份关爱,真正承担起为人父为人母的责任,不要把抚养孩子的责任全部扔给社会和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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