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澧县警方向媒体通报:2000年以来,流窜天津持枪抢劫出租车并开枪杀害司机,又流窜到广东持枪抢劫作案,落网后隐姓埋名冒用他人姓名坐牢13年,刑满出狱后再次流窜到张家界、澧县等地,先后绑架、蒙面抢劫、盗窃作案7起,杀死1人、伤1人的河南籍犯罪嫌疑人冯伟在常德警方市县联动下终被擒获。
少妇雨夜遭劫杀
4月26日晚8时,天正下着雨,紧邻207国道的澧县澧阳镇皇山村"涛哥活鱼馆",忙了一天的老板陈涛难得闲下来看电视。"杀人了!杀人了!"突然,他家的铁门被拍得"咚咚"响,雨夜里传来一阵揪心的呼救。陈涛麻着胆子开了门,看见借住在邻居家的女子倒在血泊中,他赶紧拨打了120和110。
伤者名叫小菊,30多岁,是马路斜对面一家土菜馆的服务员,她白天在餐馆端茶倒水,晚上就帮在外打工的哥嫂看家。警车呼啸而至,引来不少群众冒雨围观。很快,昏厥的小菊被送上急救车,但终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独居少妇雨夜遇害,社会上一时议论纷纷。
澧县警方迅速启动命案侦破机制。当夜,现场勘查、周边走访摸排,各项环节有条不紊进行。27日上午,市公安局副局长王汉桃率刑侦、技侦专家前往支援。警方初步认定这是一起目标明确的劫财杀人案。随着调查深入,一个夜行踩点、持刀作案、戴帽蒙面的冷血杀手逐渐呈现出来。同时,警方摸排得知,近期发生在澧县的几起盗抢案件与该案相似,于是串并案侦查,并决定以物找人。
抓到一条“大鱼”
办案民警仔细研读之前的几本案卷材料: 1月8日凌晨3时许,澧县澧东乡铁尺村7组,小玲在家中被人持刀威胁抢走金项链一条、现金1000元;3月19日凌晨5时许,澧阳镇皇山村一户刚赈过酒的农家,7人被持刀抢劫首饰和手机……几名受害人都反映,蒙面劫匪头戴一顶鸭舌帽。
4月29日上午,市刑科所传来消息,通过检测比对,"1.8"劫案中遗留在现场的一只手套上的生物检材,与2001年3月因持枪抢劫而被广东省普宁市法院判刑16年的湖南沅陵人卢俊(化名)吻合。一路民警马不停蹄驱车赶往沅陵,却发现卢俊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些年一直在家务农,从未外出过,肯定是有人冒用了他的名字作案和服刑。带着卢俊的户籍资料,另一路民警紧急前往他曾服刑6年的津市监狱,管教干部一眼看出,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曾经在此服刑的"卢俊"!
虽然仍不知道凶手的真实姓名,但其体貌特征已被警方掌握,监控视频里也显露出他的行踪。经过三天两夜的架网守候,5月3日下午6时35分,澧县食品城附近,当头戴鸭舌帽的"卢俊"骑着单车现身,蹲守民警一拥而上将其擒获。手铐锁住双手的一霎,"卢俊"竟镇定自若地说:"恭喜你们,抓到了一条大鱼!"警方事后得知,他在落网之前已对一家钢材店踩了点,并决定当晚杀人抢劫"硬来"。
假身份服刑13年
或许是自知罪不可赦,审讯室里,犯罪嫌疑人极为配合,他将自己的身世和罪行和盘托出。
他真名冯伟,1973年11月24日出生在河南信阳息县一个村庄,自幼家贫的他于上世纪90年代南下广东打工,觉得来钱慢,2000年8月,他伙同福建人王敏持一把经过改装的发令枪,在天津劫杀了一位出租车司机,之后流窜广东持枪抢劫一对情侣被捕。次年3月被判刑16年,先后在广东、湖南津市、长沙的监狱里服刑。
因犯罪前捡了一张名为"卢俊"的身份证,他认为和对方长相相似,于是为隐藏真实身份,开始冒用"卢俊"之名。起初,冯伟担心被揭穿,心虚的他变得脾气暴躁,甚至还动手打过狱警。但一晃10多年过去了,"连一起服刑的狱友都没有发现"。
在狱中,冯伟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但他心里早就想好了出路,"出去后想办法弄钱,然后再买支枪大干一场。"为实现愿望,他着实费了些功夫,他从报纸上得知澧县经济繁荣,于是开始自学澧县话。冯伟坦言:"杀了人之后我心里很平静,想过自己今后要么被乱枪打死,要么死在刑场,反正不可能死在自己的床上。"
2013年12月,他从湖南星城监狱释放。刚出狱,冯伟应张家界籍狱友樊某之邀,绑架一名女子实施敲诈,又辗转澧县只身做了7起盗抢案件,致1人死亡1人受伤。
自称比张君更狠
5月8日晚,澧县看守所,面对记者的采访,冯伟丝毫没有回避。
冯伟称自己是个做事谨慎的人,晚上出门从不带手机,因为不会驾驶摩托车,所以他骑单车踩点,多选择在偏僻的城郊作案,便于逃跑。来到澧县,他作案时都说澧县话威胁受害者。他细心到手套都是一样一只,左手方便拿东西,戴薄手套,右手要持刀,就戴厚手套。
他还说从小胆子比较小,有一次不听话,父亲说要把他丢到坟地里去,他害怕得哭起来了。在张家界作案后逃亡,他开始尝试晚上去坟地的滋味,从开始怕得打颤,到后来可以待上一整晚,胆子越来越大了。甚至几天不去坟地,心里会有一种失落感,他因此经常把坟地作为作案前思考的最佳环境。
"我要是有炸药,肯定比张君更狠!"这个有着高鼻梁的瘦弱男子,眼神里露着杀气,令人觉得惊悚。"张君被抓时还犹豫了一秒钟,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犹豫,直接拉响炸药了!"
他说对不起死者,还“告诫”女性,遇到抢劫要巧妙周旋,记住劫匪特征后报警,不能强行搏斗。提及家人,他突然低下头来,因为担心事迹暴露,10多年来,他不敢和家人联系。“记得离家时儿子才3岁,穿着一件印有小兔子的T恤"。他希望儿子今后不要走歪路,哪怕再穷也要脚踏实地做人。(尚一网鲁融冰 吴林芳 越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