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人员乘皮艇下河捞人。受访者供图5日，立夏。当晚8点多，德州齐河于庄附近的黄河岸边，一对中年夫妻抱头痛哭。抬着皮艇从河里爬上来的消防战士从他们身旁经过—— — 在这场暂告结束的水上救援中，被急流卷走的一名14岁王姓女孩和一名17岁付姓男孩，未能被发现。
本报记者张亚楠
3米长的竹竿探不到底
这对抱头痛哭的中年夫妻是遇难男孩的父母。清冽的夜风吹得人禁不住发抖，陆续准备撤离的救援人员也无从劝慰这一双父母。在众人的沉默中，他们的哭声更添几分彻痛。
不幸发生在当天下午4时许。自称遇难女孩朋友的小吴目击了整个过程。他说，当天下午，他们三个男孩、两个女孩来这里散心。五人中，最小的14岁，最大的17岁，均已辍学。
“因为两个女孩心情不好，我们才陪她们来河边散心的。”小吴说。
通过小吴用手机拍下的画面，记者看到，遇难女孩站在黄河岸边，手拿一根大树枝探到河水里。小吴说，当时“她在蘸水逗我们玩”。
“刚开始，我们就在这个地方趟水，水很浅，坡很缓。后来他们走远了点，那个地方正好水很深。”这一深一浅的两处相距不超过20米，水流都很平静。但深处，事后救援人员发现，3米长的竹竿探不到底。
“漩涡把我往河里拽”
据小吴回忆，当时，遇难的王姓女孩和付姓男孩，一度喊他一起下河。见小吴没同意，两人便先后往河里走。就那么一回头的工夫，“两个人都不见了”。
“当时我还以为他们在跟我闹着玩，故意躲水下了。”但转念一想，小吴感觉不好：“出事了！”
他赶紧下河救人，却不想一脚下去，整个人就没入水中。“水里漩涡的力量很大，把我往河底拽。”会游泳的小吴赶紧扑棱，却怎么也上不来。他憋住气，身体慢慢上浮，同时伸出双手使劲往岸上扒拉，握住了岸上同伴伸过来的手。把小吴拉上来的是同伴小张。
不会水的小张也曾试探着下河捞
另两个同伴，差点被河水冲走。公安消防村民都来营救据了解，五位少男少女都是齐河当地人，但平时并不经常来黄河玩。据小吴讲，父母也警告过他们不要到黄河玩水。但他们当天下午到了黄河，看到河水平缓，也就忽略了危险。当晚，齐河县胡官屯镇人大主任杨新告诉记者，年轻人不懂，但当地老人知道，黄河看着平静，其实暗藏漩涡、急流。而两个孩子落水的地方名叫“险弓”，也就是河水急拐弯的地方，水从上往下流，冲刷出10米的深坑。
事发后，先后领教了黄河凶险的小吴三人，不敢再贸然下水救人，拨通了110求助。随后，当地公安民警、消防人员和村民、村镇干部等近百人赶来救人。消防人员乘皮艇下河用钩子捞，岸上的人也在两人落水处附近打捞。营救持续了近4小时，天色越来越暗，救援无法进行，只能暂时停止，等第二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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