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下午，王方的老伴孟女士接受采访时激动不已。 记者高歌 摄

　　71岁的王方(化名)老人住二三十平方米的房子，老伴没有工作身体还不好，孩子身体有残疾、没工作，全家就靠他一个月 2000多元的退休金，老伴出门要一块钱坐公交车都不舍得给。令人纳闷的是，他却花38800元买了10箱完达山牛初乳保健品，这是全家所有的积蓄。王方说，他是被北大荒绿色食品的推销员给“忽悠”了，交完钱就想退，但对方说可以换成大米等食品，否则只能自己再推销出去。

　　偶遇 见面两三次 就被认“干爹”

　　王方家离英雄山比较近，几乎每天都去那里转一圈。7月16日，他在英雄山遇到20多岁的刘姓女子，给他一张宣传页，还登记了家庭住址。

　　“第二天她就上门来了，带了20斤大米，还送了点推销的完达山保健品，让试吃一下，后来又送来了‘请帖’，说有车来接去听课。”王方说，小刘上门后非常热情，听说他只有一个儿子时，还非要认他“干爹”。

　　王方说，见了两三次就提出要“认干爹”，他觉得也很不妥，就说以后再说。由于小刘太热情，所以之后对她提出的要求，就不太好意思拒绝。

　　记者看到，宣传单是完达山50周年庆的优惠活动介绍，印着多种“特惠券”。

　　离奇 受邀去开会 迷糊中签单

　　在收到“请帖”第二天，就是约定去听课的时间，王方一开始说自己坐车过去，可小刘坚持说来接，当天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带到位于东关大街附近的北大荒绿色食品。

　　王方说，二楼当时聚集了有100多人，基本都是老年人，一名“医生”讲课，说完达山牛初乳如何好，吃了可以提高免疫力。他们的推销人员说得更“玄乎”，还说吃了白头发能变黑。后来就是“抓奖”，把会场里的气球扎破，里面有“奖”，他很“幸运”地抓到了，买牛初乳优惠还送礼品。

　　“完达山牛初乳原价一箱4000多元，优惠后每箱只要3880元，我一开始觉得太贵了，但那些老人都围上来劝买吧买吧，刘姓女子把订购单塞到面前让签字，我说买一箱试试，后来不知怎么让我签了10箱的单子。”王方说，当时人很多，自己感觉也很迷糊，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都签字了，还交了400元押金。

　　王方说，由于“奖品”比较多，买10箱牛初乳还送一箱，北大荒绿色食品的“经理”就开车送回来，但只是把赠送的一箱送来了，说先吃着，其他的等吃完了再去拿。当天下午，他把剩余的钱交上，由于怕老伴生气，就一直瞒着她。

　　记者看到，收据上的收款日期为7月22日，金额为38880元。此外还有10张“产品代保管协议单据”，每张都是一箱牛初乳。两种单据上均盖着“完达山高端乳品济南营销中心财务专用章”的红色印章。

　　负疚 老伴拿刀逼 他才透实情

　　王方的老伴孟女士腰椎间盘突出，没有工作，一直在外打工。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今年30多岁，由于身体有残疾，也没有工作。一家三口挤在二三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家里是楼上唯一一户没安装暖气的，连冰箱都没有。

　　孟女士说，一家人全靠老伴每月2000多元的退休金，日子非常节俭，有时出去坐车，跟老伴要一块钱都不给。前几天腰又疼，要去医院拍片子，跟老伴要钱不给，在家里也没找到，就起了疑心，后来拿刀子逼着他说出了实情。

　　“我当时才意识到，老伴前几天夜里不睡觉，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抽烟，像在想什么事，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那些钱可是全家仅有的积蓄。”孟女士哭着说，她和老伴去北大荒绿色食品找，一开始说老板和小刘都不在，也联系不上，后来一名张姓经理出面，说让他们换大米等食品，或者自己推销出去。

　　说法 退款也可以 需总部批准

　　王方说，那天下午交钱回来后，自己心里就不得劲，交钱是因为自己在那张订单上签了字。但后来一直没有拿到产品，再加上自己家庭实在无力承担，购买产品也是被“忽悠”才买那么多，所以就想把钱退了。

　　孟女士说，手里只有单子，又没有实际产品，为啥不给退？前两天，那名张姓经理又说老总出差了，回来给个满意答复，“要是没有那笔钱，我们全家都活不成了”。

　　8日下午，记者联系完达山乳业股份有限公司客服热线4006572000，工作人员称调查清楚后会回复记者。

　　随后，记者接到济南北大荒绿色食品负责人的电话。他表示，产品没有任何问题，老人也是自愿购买，并自己来交的钱。产品都是根据订购情况生产，这么多产品一下都给客户也吃不完，并且产品还有保质期，所以代客户保管。对于这名客户的情况，他已经听说，并向北京总部申请，退款要总部批准才行。

　　他称，自己确实正在外地出差，最快8月13日就能回来，跟客户见面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