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中星与父亲冀太荣同住。冀太荣说,20日早上他从大儿子冀中吉家院子里回到家,发现房门都被锁上,冀中星不知所终,于是连忙拨打其手机。冀中星在电话中告诉他,已经在早晨四五点时打的离开村子,正在“上北京”的大客车上。
“我心想,一眼没看住,这孩子算完了。”冀太荣说,他一直在劝儿子打消上访的念头,因为那无济于事。上午8时左右,62岁的冀太荣骑自行车14公里赶到鄄城县汽车站。这时,冀中星乘坐的客车已经走了1个多小时。
冀中吉补充了一个细节:“我弟留下一个纸条,我爸一看吓坏了,就让我赶快给我弟打电话。”到中午时,冀中吉又打电话过去,冀中星回复他“快过石家庄了”。
直到当晚10时多,一些警察来到家中,冀太荣才得知儿子在首都机场做的事。冀太荣说,孩子他妈患肝硬化,死得早,还欠外边很多钱,冀中星的婚事也一直被耽搁。家穷,冀中星从小也不正经学习,初二就辍学打工。落下残疾后,冀太荣发现,儿子的脾气越来越坏,经常为一口饭菜的咸淡,一口开水的温凉,父子吵得面红耳赤。
冀中星乘坐的是当天鄄城县汽车站最早一班开往北京的客车,金旅牌客车鲁R K 9595。乘务员郑阳还记得这个坐着轮椅的特殊旅客。他是被郑阳和同事抬上客车的。轮椅则被折叠后放在货箱内。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和舒适,郑阳把他安排到驾驶座后一排临窗的座位。
“他上车后就开始睡觉。”郑阳说,在此前闲聊中,男子自称要去北京找姐姐,而事实上他没有姐姐。陈阳还记得他带着一个包,不知道装着什么。“我也没想着去检查下。”郑阳说,鄄城县汽车站有安检仪,要求“逢包必过”,这让他有理由相信,每一个上车的乘客都不会携带危险品。
冀中星上车时有无携带爆炸物,目前不得而知。可以确信的是,他当时带有一大包足有十几厘米厚的上访材料。这些材料包括他自2005年起,在东莞住院所产生的诊断书、收费票据、病历、法医鉴定书,以及接下来的诉状和上访信。
下午3时多,鲁R K9595抵达北京丽泽桥汽车站。冀中星最后一个下车,被抬下来安置在轮椅中。警方侦查显示,冀中星是坐着出租车到达首都国际机场的。引爆前,他试图向人群散发相当于A4纸1/3大小的传单。上面印的,是他网上投诉信的梗概。 孙旭阳
(原标题:瞒着父兄凌晨离家坐头班客车上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