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戏服设计师凯瑟琳-马丁看来,她的工作与时装设计师最显著的不同在于,她在设计中更关注人性。她身上散发出艺术家和知识分子气息,也笼罩着美国梦的光芒。正是凭借这样的才能和特质,她与丈夫巴兹-鲁赫曼、好友缪西娅-普拉达一起,为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创造了一个如梦如真,似远又近的世界。
今年 4 月, 凯瑟琳-马丁在加州出席以她与《了不起的盖茨比》一片为主题的戏服展览与戏服设计师凯瑟琳-马丁(Catherine Martin)约访,前后有两次。第一次采访,她就在谈话中凸显出强烈的艺术家与知识分子特质。她的阐释并不局限在某件衣服、某款珠宝的设计上,往往由一个细节发散开去,谈到对文化、时代与人的解读。
这样发散的、跳跃的谈话方式,使得采访很难按照既定的节奏推进。在谈完她为《了不起的盖茨比》设计的服装后,天色已晚。因此,不得不另外约定时间,继续谈论她的创作生涯。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特质,凯瑟琳-马丁吸引了导演巴兹-鲁赫曼(Baz Luhrmann)、设计师缪西娅-普拉达(Miuccia Prada)等艺术家,共同创作《红磨坊》、《罗密欧与朱丽叶》、《澳大利亚》等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他们不仅是她工作伙伴,也是她的家人与挚友。
8月30日,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登陆中国各大院线。随后,电影中那些耀目的服饰也将来到上海,从9月11日起,在陆家嘴国金中心Prada与Miumiu的门店向公众开放展览。
“《了不起的盖茨比》讲述的是发生在1920年代纽约的故事,但我希望触碰到现代观众的情感点与思维点。”凯瑟琳说,“即便在21世纪的中国城市,即便你们对‘爵士时代’的文化不那么了解,相信这部电影也能引发你们的共鸣。”
凯瑟琳-马丁在 Tiffany 的设计工作室里
了不起的戏服设计
学生时代,凯瑟琳-马丁就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原著。她对这本书不太感冒,匆匆看完一遍就束之高阁。多年以后,当丈夫,也是该片导演巴兹-鲁赫曼开始筹备这部戏时,凯瑟琳说:“我不喜欢这本书。”听到的朋友都很惊讶,问:“怎么可能?那可是华丽丽的1920年代!”在巴兹的“胁迫”下,凯瑟琳重读了《了不起的盖茨比》,这一次,她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如痴如醉,“成了本书的头号粉丝”。
在阅读《了不起的盖茨比》时,她并未对具体的人物做出设定,而是对书中形容的1920年代歌舞升平的纽约作了个大致的勾勒,并将它投射到我们所处的现实生活中。等到真正开始做资料收集和背景研究,尤其是在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莉-穆里根等演员定妆的过程中,具体的人物形象和故事场景才浮现在她脑海中。“尤其是凯莉-穆里根,我想她非常具有1920年代的女性气质,她就是书中的黛西―非常复杂纠结的角色,那种徘徊在现代性十字路口的20世纪女性角色。”凯瑟琳说。
今年 5 月,凯瑟琳与鲁赫曼携《了不起的盖茨比》一片出席戛纳影。
在凯瑟琳-马丁眼中,盖茨比和黛西两个人都很“爵士时代”。“他们略有困惑,但又对所处的时代信心十足。”凯瑟琳说。黛西是迷人的,完美的,但她缺乏自主选择的权利,无时无刻不被旁人(家庭、丈夫、朋友等)定义着。在书中,黛西认为最好命的女人莫过于“一个漂亮的小傻瓜”。“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就意味着她并不愚蠢,”黛西是凯瑟琳最中意的角色,“只不过她向优渥的生活妥协了,她的聪明并不是知识分子那样的智慧,并不是对时代的反思。”而盖茨比,更像是作者菲茨杰拉德对美国梦的实验,对道德坍塌的讨论,令人尊敬,又是个谜。
在筹备戏服时,凯瑟琳-马丁想到了缪西娅-普拉达,她们是老朋友了,这次合作也是友情性质的。1995 年,巴兹-鲁赫曼拍摄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片中罗密欧所穿的结婚礼服正出自普拉达女士之手。凯瑟琳和她的友情则来自对历史、文化和当代文明的共同爱好。“跟此次电影拍摄无关,我和缪西娅常常聊到这类话题,围炉夜话。”凯瑟琳轻松地说,“缪西娅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真正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从小在文化的滋养中长大,非常开明,对文化的见地很深入。”
这次合作中,他们一起翻阅资料、踏寻美术馆、查找图片,研究 1920 年代的人们究竟如何穿着。Prada 为全片提供了 40 套服装,经由凯瑟琳之手,一一调色、增加年代感细节和装饰,还原了“爵士时代”的真实风貌,又不失现代感。
今年 6 月,凯瑟琳与Prada为《了不起的盖茨比》联袂设计的戏服在东京展出。
连接过去与现在
除服装之外,用珠宝来装饰造型也是“爵士时代”的风格特色。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一书中,汤姆-布坎南正是“在婚礼前一天给了黛西一串价值 35 万美元的珍珠项链”,搞定了这桩婚事。凯瑟琳选择与 Tiffany合作,设计了戏中的珠宝配饰。她说:“事实上,小说故事发生的社会环境正是Tiffany的生意在纽约蒸蒸日上的时期,菲茨杰拉德本人就是Tiffany的顾客。”